不更啦!全是黑历史!

请点开→
因为同人文来的不用关注我啦,不会再更了,之前写的也不会删但是不会再更了捏。

无法实现的誓言(一)

×注意这是一篇7w+字的大长篇,是一篇大长刀。
×本文涉及cp:sans x frisk  轻微涉及asriel与chara。
×本篇文章主写frisk,有大量私设剧情,sf向情节较少。
×正文结束后,本篇文章末尾有一篇很短的小番外,以及我的bb叨。
×字太多,lof放不下,分三批。
×心血之作,如果你可以接受,就让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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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一个孩子,她第一次睁眼便是在在战场,一双蔚蓝的眸子带着不解懵懂地望向厮杀的战士们。  

  一片美丽的海洋倒映在孩子的眼中,伴随孩子的降生来到了这满是血污的战场。那干净的眸子似是能够洗净世间一切的罪恶,散发着圣洁的光芒敲响审判罪恶的钟声传进了战士们的心底。      

  一位如同福音天使般美好的孩子并没有带来来自天神的祝福,反倒是引来了身上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恶魔,它带来了无尽的恐慌。      

  因为,这个孩子是军妓的孩子。      

  军妓是一个下等、卑劣的存在。

  她们作为战败一方的俘虏,毫无尊严地被士兵们当成取乐的“道具”。笑容、技艺、身体以及尊严,军妓们的一切都要交给那些待她们如同待畜生般的士兵们。最终,在淫乱中死去,被恶魔拖入无止境的地狱。      

  但她们又能如何呢?逃无法,死又怯。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孩子的母亲是一个粽发绿眸的女人,以往从未有孩子降生过,她的孩子是这场战争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意外。直到婴孩的啼哭声传出军帐,士兵们才发现孩子的降生是个多么危险的意外。      

  孩子的母亲嘲笑的看着面如死灰的士兵们,有人恼怒地拔出了军刀想要对她动手,却未曾料到她轻飘飘地就迎了上去。      

  军刀立在女人的心脏上,殷红的血液贴着她的肌肤滑落到地上开出了一朵朵美丽的暗红色的蔷薇。她瘫坐在孩子的身边,无力地亲吻着孩子稚嫩的肌肤。      

  “孩子,母亲要回我们的故乡了,我永远爱你。”可悲的母亲呢喃着不属于这片土地的话语,闭上了那倒映着森林的绿色眸子。

  当她倒在被战火所烧焦的土壤上,棕色的卷发披散开来,所有生机都被这残忍的土地剥夺了去。      

  美丽的人儿再也无法在此醒来。      

  风声带来了故乡的声音,那是风吹起落叶的声音,那是母亲在逃亡时的呢喃。隐隐约约的一个戴着花环的女孩微笑着躲进了树林间,一只不怕人的小鹿奔了过来朝着女孩颈间蹭了蹭,欢声笑语中一人一鹿悄然消逝了。同着人儿的生命一起消逝了。        

  将士们都是相顾无言,他们从来都知道军妓其实都是其他被攻略下的国家中的女孩。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拒绝来自上层的恩惠,以不属于他们的事物来给予的“恩惠”。        

  自从他们将正值芳华的少女们当做玩物时,他们已不配被称作战士。他们是贪婪的恶魔,嗜血、肃杀、罪孽深重。唯有坠入最深层的地狱,受到无尽的火焰所焚烧才能减少一点点压在他们肩头的梦魇。          

  草草埋葬了女人后,军中相视着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这个孩子。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承认的吧,军妓生下来的孩子,对于任何国家来说都是个耻辱。        

  即便失去了身份卑贱的母亲,又没有愿意承认她的父亲,孩子本应被送去那吃人的孤儿院。但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一点责任感与同情心了,他们偷偷留下了这个孩子。        

  在孤儿院,总是有孩子的尸体被运到乱葬岗又或是被埋在森林的某处。       

   一点点细碎的饼和着水拌成了一碗碗的小糊糊,勉勉强强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活了下来。在下战场后弥足珍贵的休息时间内,士兵们缝衣服的缝衣服、喂食的喂食、教识字的教识字,忙的不可开交却又很充实。         

  士兵们从未让这个孩子受到一点的委屈,悉心的照料让他们觉得身上的罪孽似乎也随着孩子的成长而减轻了不少。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了,却从来没有士兵给她起过一个名字,哪怕是一个小名,或许孩子永远也得不到承认。孩子就被叫做孩子。         

  孩子乖巧的不像一个孩子,在士兵们出战时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帐内,不哭不闹期待地望着夕阳。        

  孩子不过五六岁便懂得做些简单的吃食了,她很懂得关心人。每每为士兵接风洗尘时,她总是端来一锅锅参着肉的汤饭微笑着递给士兵们,提着一些半热不烫的水给士兵们泡脚。        

  士兵们没理由不喜欢这个孩子,她简直就是天神所降下的宝物。        

  而且自从孩子的降生后,士兵们从未战败过。她的的确确是天神所降下的宝物,抚慰了人们心灵的同时还带来了胜利女神的恩惠。        

  逐渐地,他们将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即便无法给予承认,也能共同在战后抚养这个孩子。        

  士兵们要为孩子在湖边建一座小木屋,在四周种满漂亮的鲜花。给她买一只帅气的牧羊犬,为她看家护院;给她买漂亮的衣裳与精致的饰品,让她漂漂亮亮的;给她买许多的书籍,让她成为一个有学识的女性……给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他们每天都会有人来看望她,为她递上一束带着清晨露珠的花朵,她永远也不会寂寞;她最终会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女性,博学多才、美丽大方,他们所有人都会为她感到骄傲;她会嫁给一个优秀的人,不会有人知道她是军妓的女儿,此生过得幸福而美满。        

  未来本应是美好的,但士兵们却遗忘了他们现在正身处战场。        

  战场,不适合一个孩子的成长,甚至是孩子的性命都不可能无忧。意外卒不及然地发生了,孩子在一名蓝眼间谍的偷袭下受到牵连,奄奄一息。        

  当士兵们发现同伴的尸体后,四处巡查。待寻到孩子的营帐前时,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竖在她心脏的上方,双目流着如同泪水一般的血液。孩子似是了无生机了一般,躺在那冰冷的土地上。        

  一片寂静,在昏暗的营帐中只有孩子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所发出的“滴答”的几声脆响,血液蜿蜒的轨迹如同一条的巨毒的红蛇噬咬着士兵们的心脏。        

  士兵们制住了那连孩子都不愿放过的蓝眼恶魔,他似是癫狂了一般,那湛蓝的眸子中都带上了一抹怨毒的猩红。在士兵的子弹贯穿他的胸膛之前,他撕心裂肺地吼叫着:“这个孩子的出生是个错误!她是带来终结的恶魔!”        士兵们并未理会蓝眼间谍的疯言乱语,冰冷的子弹毫不留情地夺去了他余下的生命。在士兵们看来,这个人不过是把孩子当成了他的孩子,而又不愿承认孩子是他的孩子。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会谅解你的行为,愿你……你将会受到无尽的火焰所焚烧,在地狱弥补你的罪孽吧。”士兵厌恶地看着倒下的蓝眼间谍,对他诉说着最恶毒的诅咒。        

  士兵们对孩子展开了急救,心疼地抱着属于他们的乖巧又懂事的小淑女。多么美丽的蓝眼睛,只是再也没有人能看见了。无论是那眼中的如同海洋般的蔚蓝,还是那如同阳光般的温暖,都再也看不见了。        

  士兵们为了照顾昏迷中的孩子,在前往战场时总会偷偷留下一两人来照顾她。他们对自己的日常生活粗枝大叶,却将孩子当成了他们的金枝玉叶。        

  待孩子苏醒,已是过了数十天了。        睁眼,闭眼,皆是无尽的黑暗。失重的感觉让孩子动弹不得,只能静待那一夜的梦魇在黑暗中朝她走来。        

  无力地想要向后躲去,却如同被人按倒在地一般的瘫在了地上。孩子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轻轻将手盖在自己的眼上,她不愿再面对这痛苦的回忆。        

  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绝望却又带着盼求的语气:“先生,是你们么?”        士兵们的心猛的一揪,心疼地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沉重的叹息。

  长久的沉默之下,孩子的恐惧逐渐加深,才终有人开口道:“孩子,那个夺去你眼睛的恶魔已经坠入无尽的地狱,你不会再有危险了。”        

  一瞬间,孩子听到士兵安慰的话语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那……”        “我的眼睛是不是,可以回来啦?”孩子已经灰暗的眼神中带着点点的希望之光,没有焦距的眼睛紧张地飘着似乎是找不到士兵的位置了。        

  孩子这么问的原因,是士兵们曾经给她讲过一个故事――坠入地狱的人会归还他夺去的美好事物。        

  而士兵们却是再次沉默了,只是无言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        

  孩子的眼神中似乎透过了一丝绝望,黯然了一瞬,又突的绽出一个笑容,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地说道:“没事的,先生们别担心我啦。别看我看不到了,我还能帮得上很多忙哦!”        

  听到孩子“壮志豪言”的士兵们,心脏仿佛是被绳子勒住了一般,压抑到无法呼吸。他们赶忙按住了孩子,让她好好修养。        

  此后大莫又过了半个月,士兵们只需这最后一战便可带着孩子归家了。这半个月来,他们看着孩子在黑暗中摸索。孩子无论是因为看不见摔了还是说拿不到什么东西都不会讲,似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一般。        

  一如既往的,懂事到让人心疼。        

  虽然发生了不少的意外,但是很快士兵们就可以让孩子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了。美好的未来似乎已经展现在众人的前面,个个兴奋的感觉能够一个打十个。        

  当孩子勉强可以日常生活时,士兵们也即将前往终焉的战场。        

  士兵们临行前坚定地看着孩子,其中一位为孩子摘来了一朵花:“孩子,以后我们叫你frisk好么?等我们回来再给你选一个姓氏。”孩子得到了名字与承认。       

  “我们向神起誓,我们会平安归来。”       

  “我们向神起誓,我们会带来胜利与和平的橄榄枝。”       

  “我们向神祈愿,你的一生终将幸福美满。”       

  “我们向你保证,我们的孩子。”

  士兵们的背影挥洒在日出的光芒中,带着磅礴的气势出发了。        

  frisk看不到如此盛景,她只是徒自掉了一滴泪呢喃着:“爸爸……”frisk认为自己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定位,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随时都会被抛弃的存在。        

  她错了,她是父亲们眼里最珍视宝物,没有任何人或是事物可以代替的珍宝。        

  眼泪的味道是带着些苦涩的咸味,frisk不喜欢这种味道,她擦干了眼泪站起身。在难得的微风中,她嗅到了一些微不可闻的甜味,像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所散发出来的。        

  嗅着这股淡淡的甜味,frisk寻到了一个小山崖旁。山崖的最边缘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与杂草混杂在一起,虽然frisk看不到但她仍向前走去,感受着脚下柔软的触感。        

  当她摘下第一朵长在崖边的小花时,一些不太妙的声音从她身下传了上来。那是岩石碎裂与植物断裂的声音,估计过会儿还会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吧。        

  frisk这么想着还没回过神,篡着手里的小花便随着岩石一同落了下去。在半空中下坠的她,突然回过了神,发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太妙。她伸出手去够,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突然的,原本细微的风变得猛烈了起来,似乎是在托起frisk为她做个铺垫。只是风儿的作用看起来并不大,frisk还是“咚”的一下摔了下去发出了一声闷响。        

  正在战场上苦战的士兵没由来的心悸了一下,明明快要打赢了,为何会出现这种不安感?        

  倒在地上的frisk一动不动,额上渗出骇人的血迹。微风一下没一下地吹着她的棕色的发丝,像是在呼唤她醒来一般。风也不急,只是一直温柔地轻轻地吹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frisk的手指终于轻轻地抬了一下,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好……痛……”在她说出这两个字时,原本微小的风似是兴奋了一般,突然舞动了起来。        

  随着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frisk觉得自己的力气也回来了一些,她费力地爬起来,对着一个方向鞠躬。是风在帮助她啊。        

  frisk的手中仍旧紧紧篡着那朵小花,她摸着路回到了军营给自己上了点药。随后便坐在了一块畸形的岩石上,晃着小脚等着士兵们的归来。这朵小花,她想送给得胜而归的士兵们。        

  不知道爸爸们看到了会不会高兴呢,会不会夸奖她呢?frisk想到这里忍不住偷笑着,却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一朵鲜花好像不够分。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吃痛地捂住了脑袋,刚刚她竟是忘记了自己刚从山崖上滚落下来。        

  等呀等,frisk感觉夕阳都落下来了,也没有听到那熟悉的欢呼声。她不禁有些担心,上次士兵们这么迟都还未归来时,他们带回了数十具尸体。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名父亲了,神啊,请保佑他们吧!她祈祷着、哀求着。        

  “轰!”炮弹落地的声音猛地在frisk的耳边炸开,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祈祷。一块沾着灰尘的碎片从她的脸上划过,血迹沿着伤口的方向滑落,混着泥土落在了土地上被苟活与焦土的野草贪婪地汲取着。        

  frisk突然被拥入了一个熟悉而又冰冷的怀抱,那是一名重伤的士兵。他紧紧的,紧紧地抱着她,不舍地看着她。       

  “……爸爸?”frisk摸到了士兵身上的血迹与冰冷的手臂,她内心的不安感逐渐增强。士兵轻轻捂住她的嘴,泪水滴在地上发出“嘀嗒”的声响却被炮火的声音盖了过去:“孩子不要说话,爸爸……保护你……”        

  士兵将孩子藏进了死人堆中,用躯体挡住了唯一的缝隙,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的小淑女,我爱你,永远……”            

  微不可闻的风声伴随着一只锋利的泛这绿光的箭镞刺进了士兵,不,是战士那满是慈爱的心脏。他仍旧英勇地挡在孩子的面前,直至生命的终结也不会倒下。        

  一位战士,一位永恒的战士。        

  frisk的左手中紧紧握着那朵小小的花朵,她想向前伸出另外一只手抱住战士的躯体,沉重的压迫感却突然压得她连喘气都喘不过来。        

  “咔嗒咔嗒”的是高跟鞋碰地的声音,在一这股重压下,这鞋跟轻巧碰地的声音显得分外的可怖。随着重压的消减,轰隆隆的脚步声便猛地涌了上来,巨大的噪音混杂着尘土刺激着frisk的耳膜。        

  一名衣着华贵的女人站在frisk的面前,她的身后是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隔着一具尸体两人却像是对视了一般。        

  和煦的微风与火焰炽热的气息围着女人打转,她轻笑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摆了摆手便带着军队离开了。        

  如同被嘲笑了一般,那副恶寒的感觉,对方一定是察觉到了frisk的存在。可为什么不抓出她,不屑?怜悯?frisk篡紧了拳头,为何她如此地没用。        

  她终于有了父亲,却又在一瞬之内消逝了。        

  不甘、悲哀、仇恨,巨大的负面情绪笼罩着frisk,她的头脑逐渐发昏。猩红的双眼像极了当初那疯狂地望着她的蓝眼间谍,然而她却不自知。        

  觉得足够安全了,frisk便从死人堆中钻了出来,在一旁干呕起来。她摇晃着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摇摇欲坠的躯体,哪怕跌倒了也爬行着将左手中的花朵放在了战士的胸口。        

  她趴在战士的胸膛上,仿佛是在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眼底满是亲情的温暖,而回应她那温暖的却只有这空荡的黑暗。        

  有些累了,所以frisk就睡着了。        

  在frisk昏迷的时候,一位面相似是饱经沧桑的中年女人带着一群瘦削的孩子来到了破散的军营之中。        

  女人的面色有些阴狠的感觉,眉头紧紧地皱着,肆意指挥着面黄肌瘦的孩子们在军营中搜寻。当一个个孩子捡起一把把沾着灰的手枪或是几块残损的银制徽章,她的表情才柔和了些许。        

  这个女人是孤儿院的院长,她以搜寻是否有意外出现的孩子为由来到了战场。然而在这样的战火纷飞之下,如何会有孩子不懂事来到战场?若是气血方刚的意外,又如何在这战场下安然无恙的生存?        

  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女人敛财的借口罢了。她带着年幼的孤儿们,无礼地对战士的遗物进行搜刮。        

  寒风凛冽的刺骨,如同鬼魅的身影萦绕在女人的身旁,而她却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拾起一个金色的勋章,无所谓的挑挑眉丢到了身后的孩子手中。        

  frisk离女人的距离并不远,而女人发现她时却是转头便走并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当女人走出几步时又猛的停住了,她摘下了战士衣领上的勋章,看着躺在一旁的frisk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女人将frisk带回了孤儿院,将她安置在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子里,请了昂贵的医生来看她。在frisk恢复之前时不时的就来看看她,篡着手中的徽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空气里的灰尘飘散着,潮湿的木板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这股气味呛的frisk直咳嗽。         

  当frisk醒来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床垫时,她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反倒是感受到了深重的压抑感。        

  女人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她走进来惊讶地看着frisk。眼底满是欣喜之色,看起来她为frisk的苏醒感到了十分的惊喜。        

  “啊!孩子你醒了!你是否还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么?”女人轻轻擦了擦因为激动而溢出眼眶的眼泪,“体贴”的关心着frisk的身体状况,暗示着自己救了她。        

  frisk被女人过于热情的态度吓了一跳,轻轻用手肘撑着无力的躯体,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多了,感谢您的关心。女士?请问您是?”        

  “抱歉,我似乎是忘记自我介绍了。”女人向后退了一步,如同一位贵族一般高雅地施礼鞠躬,道:“我是阿德利娜·爱德里安,是这所无名孤儿院的院长。”        

  “欢迎来到你的新家,我可怜的孩子,你不必再遭受磨难了。”        

  十分简短的一句话,却是十分温暖而又贴心。若是frisk心中的那股不适感消逝了,兴许她会扑到阿德利娜的身上嚎啕大哭吧。        

  此时她正将手藏在被子里按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在试图将不安的感觉压按下去,她抬头语气欣喜地说道:“我是frisk,感谢您,仁慈的阿德利娜女士。”        

  frisk在介绍自己,在感谢阿德利娜,同时她也承认了自己无家可归。        

  “咦?孩子你怎么会只有名字,是你自己起了个名字么?啊……”阿德利娜似是有些疑惑,带着些打量的眼神看着frisk。随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匆忙收回了目光。       

  “没事的女士,只是因为我的父亲还未来得及告知我的姓氏……”       

  “我,呜……”我想等他回来给我取姓氏,frisk还没说完这些话,突然冒出来的难过的情绪猛地压散了那股不适感,小声抽噎了起来。        

  “天哪……”阿德利娜上前紧紧抱住了frisk,颤抖的身体诉说着她对frisk的感同身受。阿德利娜慌乱地拍抚着frisk的脊背,细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我亲爱的孩子……”         

  阿德利娜似乎是不太会安慰人,只是一直重复着“没事了”,而这一句句“没事了”却如同一抹温暖的阳光照入了frisk的心中。frisk看不见阿德利娜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抹精光。        

  待frisk缓和过来后,阿德利娜松开拥抱着她的手,将药物放在了木桌上:“孩子,好好休息,药物给你留在桌上了。”        

  frisk闻言双眼仍然注视着前方,手却是摸着粗糙的木头向前够去,随后“噹”地一声摔下了床。        

  阿德利娜“慌忙”赶来,发出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扶起了趴在地上frisk。在诡异的气氛中,她颤抖着看着frisk:“孩子?你……看不见?”        

  frisk愣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扶着床的边缘艰难地爬了上去。阿德利娜沉默了,她再次拥抱了frisk:“晚安,孩子,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阿德利娜便出去了。而frisk也突然感到了疲惫感,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frisk睡着时,她全然不知道那个刚刚如此温柔的阿德利娜的表情在木门后有多么的狰狞。阿德利娜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声嘶吼着:“竟然……是个瞎子……”        

  “呵,真当是白费了这一番功夫。”阿德利娜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她从身侧的小包袋里掏出那枚从战士的衣领上摘下的勋章,看着月光在这布满了刮痕与荣耀的勋章上流动。        

  阿德利娜将勋章狠狠捏紧的手放松,站在月光下深呼吸着。最后她平静地看向远方,挑着眉对自己说道:“好了阿德利娜,不要耍小脾气了,你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可以娇蛮耍小脾气的贵族少女了。”       

  “嘻,这孩子的价值可不低。”阿德利娜突然绽出一个笑容,似是如同花儿一般的灿烂。那是正值芳华的少女才会出现的笑容,为何还会出现在已是步入中年的阿德利娜的脸上呢?        

  第二日,阿德利娜联系了战士的家人,希望他们愿意领走frisk。        

  阿德利娜对着传信的信使流下了悲痛的泪水,将战士的勋章递给他:“求求您一定要将勋章传给这些大人们!这个可怜的孩子不能无家可归啊!”        

  阿德利娜近乎癫狂的摇晃着信使,那种悲痛欲绝的模样着实不像是作假。信使虽然对frisk有怜惜的情感,却是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看着信上的地址,那是安德森将军一家的住址。        

  安德森·伯伦,多次奔赴战场担任战场指挥官一职,在他手下从未吃过败仗。除了……除了这次的大战所有人都死在了一名女性魔法师的手上。        

  安德森一家的女性皆是贵族之女,男性皆有官职在身。这名孩子难道是安德森一家遗落的子嗣?那,那这可是发达了!信使最终点点头,驾车驶向了安德森一家。        

  望着信使逐渐远去的背影,阿德利娜满意的勾起了嘴角。是时候该去“安慰”一下这受惊的小羊羔了,她这么想着走到了frisk的房间前。        

  “frisk?孩子,你醒着么?”阿德利娜轻轻推开门,悄声说道。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只发出了一点点轻微的脚步声。当然这轻微的脚步声对于因为看不见而听力敏感的人来说,却是不“轻”的。  

        frisk其实已经醒了,却如同午睡时装睡一般惊慌地翻了个身。她自觉天衣无缝的演技,落入阿德利娜的眼中就不过是小孩子的小把戏。        

  阿德利娜也不揭穿frisk,轻轻走到她的床边小声啜泣着。很悲伤的模样却又似是不舍得吵醒床上的小人儿,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哭泣声。       

   “孩子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阿德利娜呢喃着,轻轻抚上frisk的脸庞。她口中的话语是多么的温柔如同一位慈祥的母亲,而她眼中的淡漠却是寒冷的可怕。        

  “你的父亲……”似是有些不忍阿德利娜没有继续往下讲,只是扶着木床边上的墙壁不断的啜泣着。        

  frisk听着阿德利娜的哭泣声,似乎是有些忍不住,她爬起身来向阿德利娜问道:“女士,您……说我的父亲们怎么了?”

  “孩子,你?你醒着?看来是我的动静太大了……”阿德利娜露出了惊诧的语气,她全然忽视了那个“们”字,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再是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会儿,她才从咬紧的牙冠中吐出几个字来:“孩,孩子,你知道,你的父亲都经历,了……什么么?”        

  “他亡与炮火……”frisk指的是她唯一见到那最后一面的父亲们之一。         

  “不!不不不!不是的!”阿德利娜的语气突然猛烈起来,她激动地抓住了frisk,却又在无意间碰到了其的伤口。        

  阿德利娜松开手,捂着脸哭泣起来,她道歉着:“啊,对不起孩子,呜对不起孩子。是我太激动了,可是呜呜呜……”        

  “没关系的女士,请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frisk轻轻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似是故作坚强的一般询问道。        

  “我军的最后一战,也就是……你父亲所在的那一场战斗。一名女性魔法师肆虐着,残忍地杀害了所有人。”        

  “魔法的力量太强大了,没有人能够抵抗她的攻击。传闻那名女性魔法师的手段……极其……她喜欢活生生地看着人死亡。在暴风压缩成的风刃的切割下,只要没死绝就要清醒地体会着自己的身体被切割成一块又一块。”       

  “魔法杀死的人……都是死不瞑目,注视着食腐肉的秃鹫一点点地将自己吞噬殆尽。”全然虚构的情节,让阿德利娜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真是个可憎的魔女!”阿德利娜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憎恨、不甘,仿佛这件事就发生在她的身上一般。她又突然反应过来,愧疚地看着frisk:“孩子?抱歉,但你……我想你必须知道这些事。”        

  frisk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完全没有听清阿德利娜的解释。魔女?是那名踩着高跟鞋的女人么?就是魔女害死了她的父亲,魔女夺走了她的未来。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所以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找到了你的其他家人!”阿德利娜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看起来似乎是悲愤的哭泣与安慰的微笑中徘徊。        

  “家人?”frisk的表情有些呆滞,她的脑海里满是“魔女”这两个词,被填的满满的甚至思考不了任何其他的词。        

  “是的家人,你很快就可以见到除了你父亲外的其他家人了。”阿德利娜温柔地说着,她在frisk的额上留下了轻轻的一吻:“他们就是来爱你的人,我也可以当你的家人。”       

  “阿德利娜……姐姐?”frisk念叨着,突然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嗯,frisk我向你起誓,我永远是你的姐姐。我会和你的父亲一样爱你,亲爱的。”阿德利娜抱着frisk,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了frisk的脸上。她们拥抱着,紧紧的相拥着,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阿德利娜走出房门后,她望向远方。她的妹妹当时就是这样的吧,如果那时她的妹妹还活着。她看了看身后的房门,安德森·伯伦子嗣的信任与爱,她得到了。        

  如果想要带走这个遗留在外的子嗣,不过付出一些充满铜臭味的金钱想必对于他们来说很值吧。        

  然而,阿德利娜高估了这些自诩贵族们的人伦道德的高尚程度。当安德森一家来到这里,他们嫌恶地看着这所破烂的孤儿院,鄙夷地耻笑她。        

  阿德利娜带着frisk走了出来,看起来十分的欣喜,她对着安德森一家说道:“尊敬的先生们与女士们,感谢你们愿意来领……”回这个可怜的孩子。        

  “请别误会,我们可没有这样卑贱的子嗣。”阿德利娜酝酿的眼泪与戏码还没上演,甚至连话都还没说完便被安德森一家的人冷冷地打断了。        

  “您……”          

  安德森一家似是十分厌恶孤儿院这样的场所,他们皱着眉头用绢丝手帕捂住了鼻子:“你应该不傻,阿德利娜女士,你明白这个孩子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只是来警告你,别打安德森的主意。”        

  “当然,我们指的是任何一个‘安德森’,好自为之吧。”         

  “真是恶心。”安德森一家的这句话也不知道说的是阿德利娜还是frisk,他们语罢便高昂着头如同一只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踏上了马车离开了。        

  听着这些话,frisk从最开始的见到家人的期待,逐渐到了现在眼底没有任何神采,她的心中是难过的。所以,她还是个不怎么好的坏东西啊,连人都……算不上么?        

  原本frisk的手被阿德利娜握着,此时阿德利娜却是突然松开了她。对于此时的她来说,这无疑是抽走了最后一根稻草。        

  frisk慌乱地左右环顾着,仿佛突然沉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渊。压抑的感觉让她有些无力,突的跌倒在地。她被随意的拉拽着,回到了那个潮湿的房间。        

  随着 “咔嚓”一声响,frisk被锁在了这间狭小的屋子内。她茫然的“注视”着前方,想要质问却只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门外的阿德丽娜全然不理会门内的声响,她只是愤怒地抓着木质的扶手。她被侮辱了,还要被迫保护住这个没用的累赘。        

  最终,阿德丽娜松开破烂的扶手如同贵族一般高雅地提起了裙摆,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沉沦在夜晚的静谧之中。        

  “……怎么又哭了呢,frisk?”frisk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似是想到了什么空洞的眼神里带上了一抹神采,喃喃道:“一定是这群‘家人’的话让阿德利娜姐姐生气了,嗯!没错,阿德利娜姐姐可是和父亲们一样起誓了会如同他们一般爱着我……”        

  可怜的孩子,她所向往着的光明的未来,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        

  一夜,便这样结束了。        

  “咚!咚咚!咚!”猛烈的敲门声传入了沉浸在美梦中的frisk的耳中,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疑惑着抬起了头。        

  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似乎都在对地板发泄愤怒,一个高大的女人走到了frisk的床边。女人的身影映照在frisk的脸上,明明看不见都没由来的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楼梯下去左拐第一间房间是摆放清洁用具的,第二间是厨房。右拐第一间是吃饭的地方,第二间是院长的拿来迎接外宾的屋子,绝对不可以进去。”女人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直接开始讲孤儿院的房屋构造并用命令式的语气布置工作给frisk:“在厨房的正对面就是水井,你今天先从水井里打水将厨房的木桶装满水,不会打水就自己摸索一下或者去问别人。”        

  “好的,请问女士要怎么称呼?”frisk听的一愣愣的,但还是乖巧地接下了工作。毕竟她过得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她认为此时帮收留她的家干活没有任何问题。        

  “……我叫米歇尔,好好干活,你就饿不死。”可能是惊讶于frisk答应的痛快或是不同于其他孩子的哭闹,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暗示。随后,便离开了。 

         frisk摸索着走下扶梯,贴着有些掉渣的墙壁摸到了第二扇门,向着门的正前方的缓慢地前进着。待脚下似是踢到了什么,她便伸出手摸到了水井光滑而冰冷的边缘。        

  战士们曾经将书上有关水井的介绍以及使用方法告诉过frisk,或许是为了当初让她能在战争结束后能够在自己独居小木屋时方便生活吧。虽然那都成了虚幻,现在却意外帮到了frisk。        

  虽然frisk知晓如何打水,但她毕竟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每打上一桶水送去厨房时,她都需要再去小心翼翼地寻找水井、轮轴的位置。非但如此,每次打上来的水,它的水面也都是高低不一的。        

  frisk打了不知道多久的水,她往木桶里一探,约莫再打一桶水就可以满了。于是frisk便再次颤颤巍巍地摸到水井边 ,可这次她还未寻到轮轴便感受到背后的作用力跌入了井中。        

  水井并不深,但frisk跌下来时还是猝不及防的崴了脚。再加上她的头部旧伤摩擦到了井壁,堪堪结痂的伤口便开裂了开始血流不止。        

  “哈哈哈……”frisk听着孩童的嬉笑声逐渐远去,心中有些难受。她并没有去做什么不对的事情,为何要将她推入井中?frisk大声呼救着,然而并没有人来。        

  当日上三竿时分,frisk的意识开始混乱,垂搭着眼昏厥了过去。        

  “frisk!frisk!人呢?该不会去偷懒了……”米歇尔走向了厨房,检查了一下木桶:“活也干的差不多了,这人跑哪儿去了……算了,先开饭吧。”        

  孤儿院的孩子是很多的,他们嬉闹着坐在了餐桌旁,争抢着因frisk“失踪”而多出来的那份食物。其中一个小男孩挑眉看着身旁的小女孩,一副骄傲的模样仿佛自己拯救了世界。        

  frisk在冰冷的井水中躺了很久,手臂上的伤口都被泡的干裂了开来。直到接近傍晚才有一个小男孩发现她的存在,叫来了负责看管他们的米歇尔。        

  在冰冷的井水里泡了近一天的frisk,理所应当的发起了高烧。期间阿德利娜来了一次,将药物放在了她的床头柜前便再也没有来过。        

  发现frisk的小男孩,也来看过她。小男孩刚来时,frisk正竭力地支撑着自己躯体,摸索着药品所在的位置。        

  “你好,frisk?请问你需要帮助么?”小男孩趴在门边,他的突然发声差点让frisk被吓的掉下床。见状,小男孩便走进门将frisk重新扶回床上。       

  “啊,谢谢。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不用道谢,你的名字我是从米歇尔女士那里听来的,当时找不到你她一直再喊你的名字呢。”小男孩突然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自我介绍道:“对了不能对我用敬称哦,我是你的同辈。我是塔,和你一样是被捡回来的孩子。”       

  “我是第一个从水井里发现你的人,所以就想来看看你好点没。结果看你起身都很吃力,就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塔大大方方的说明了来意,这个孩子所表露的善意让frisk感到十分的温暖。        

  “我……应该很快就会好啦,塔?能麻烦你帮忙拿下我的药么?”        

  “好啊。”塔先将杯子递给frisk。        “哗啦!”由于frisk没能接住塔递来的杯子,滚烫的开水撒到了地上。         

  frisk听到这声音已经身旁的热气感到很不妙,赶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塔,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看不见。”        

  “……没事没事,我没被烫到,只是你……我好像戳到你伤口了,对不起……”塔看起来又震惊又愧疚的模样,他重新倒了一些水在杯子里,确认frisk接住杯子后他才松开手。        

  “我早就习惯了看不见的日子,没有什么关系的啦。”        

  “唉……你都已经这么惨了,这群不懂事的家伙却还这么对你,他们只是想多霸占一份食物罢了。”        

  “每个人的伙食不是相同的么?”       

   “都是不够吃的,而且一旦做错了一些活院长便会罚我们禁食几天关在小黑屋里,一出来就更饿了。你可要小心别被抓了马脚,禁食真的不是人能忍得。”        

  “你是说阿德利娜姐姐?”frisk说出这个称呼时,塔明显愣了一愣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疑惑,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黯淡无光。        

  “也是……院长平时可不会给生病的我们买药……”塔小声低估着,因为声音太轻frisk什么也没听清。        

  “什么?”      

    “没什么,建议你还是和院长离得远点吧,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塔无厘头的说出这句话,便作势要走。        

  “等等塔,”frisk有些不解地抓住了塔的手,她摸到了一个手感像是木头雕刻的手环:“我们,是朋友了么?”         

  “当然呀!frisk有机会我会再来的。”塔向frisk挥手告别,突然想起了她看不见,于是便在她的手心写下了“bye”的字样。        

  这一日发生了不少事,frisk虽然掉到了井里面却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嗯……也从她的新朋友那里了解了一些阿德利娜姐姐的事,想来应该是有错就要受罚吧,虽然好像罚的严重了一些。       

  可为了一份食物就将frisk推入井中,她实在是感到有些难过。难道一个人的安危还不如食物么?带着这样的想法,frisk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frisk还是被安排了打水的工作。她比起前一日今日更加的小心翼翼了,虽然还是有人尝试推她到井中却都没有成功。        

  当这一日都快过去,frisk觉得应该无事发生之时,突然有人朝frisk的头发上丢了什么东西。手感有些黏糊糊的,感觉像是树脂。        

  “你只是一个女孩子干着打水这么轻松的活,凭什么伙食都和我们一样!”一个男孩子站出来朝着frisk大吼道,听语气树应该就是他丢的了。        

  “汉森,我也是女孩,但我干的活可更累!”站在汉森身边的女孩儿似是有些委屈,大声反驳着,同时也是在斥责frisk的“轻松”。      

  “哦珍妮,真是不好意思,但你是女孩儿本来就体力比我们男孩儿差,干的活也确实少点儿吧?”        

  “……”        

  frisk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下也有些不安。她为什么可以只干这么轻松的活么,难道就因为她是个看不见的女孩子么。虽然打水这对她来说已经十分困难了,可这的的确确对别人不公平。        

  明明是frisk在被欺负,她却下意识开始考虑起了别人。她向着汉森和珍妮鞠了个躬,说着对不起。但对方只是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就走开了。         

  frisk回到屋内,毫不犹豫地剪断了自己的长发。因为看不见,所以剪的参差不齐。这个发型看起来很丑,衬的frisk像个男孩子一般。        

  “从现在开始,就像个男孩子一样生活吧,frisk!这样你能干的活就会更多了!也就是说……”frisk盖上被单,喃喃道:“他们都会和你做朋友了……”        

  又是一夜过去,frisk去寻了米歇尔女士,向她祈求道:“米歇尔女士,请问你能否给我安排更多的活计?”        

  “?……你这是?谁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女士,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我想多干些活计了!”         

  “……”

  米歇尔张了张口,看着frisk如同鸡窝般的短发,却没有把反驳的话说出口:“我听院长说,你看不到。你连打水都很困难,你还要增加活计?”        

  “不,女士,我早已能够和正常人一般生活。前两日,我已经熟悉了孤儿院的构造。”       

   “……好吧,如你所愿。”米歇尔为frisk安排了活计,像是擦地、生火等的小杂活,单件轻松叠在一起却是挺麻烦。        

  frisk开始辛勤地干活,她比男孩子还要更勤快,比女孩子还要更细心。连米歇尔女士见了,都夸赞一句不错。        

  就这样干了几日的活,frisk的掌心逐渐变得粗糙,皮肤也有些趋向枯黄。讨人喜欢的瓷娃娃,变成了一个干巴巴的皱娃娃。        

  frisk希望和孤儿院的孩子们做朋友,所以她如此地努力,可最终无情的现实却是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悬挂与悬崖之上。        

  “干活干的很认真啊。”汉森和珍妮不经意路过frisk干活的地方时,汉森随口说了一句话,看起来很烦躁的模样。        

  “汉森?你看我现在干的活够多了吧!”frisk似乎将汉森的话当做了夸奖,期待着他进一步的接话,这样她就可以接话题然后就可以成为朋友了。        

  而汉森却是十分不给面子,嫌弃地说道:“你干什么喊我名字,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啊?”        

  “嘻嘻嘻汉森说的是你没资格喊他名字,小·瞎·子~”       

  “对没错,就是珍妮说的那样。”       

  “可我都因为你们的建议改变了,就是想……”         

  “想?想和我们做朋友?哈哈哈哈哈哈连建议和捉弄都分不清么,太有趣了你恐怕不知是身体上有残缺精神上也有啊。”        

  “嘻嘻,看样子是脑子不太好使呢~”珍妮用甜美的语气,肆意侮辱着frisk,她嘴角挂着的一抹笑容中满是嘲弄。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别人!”frisk有些不敢置信,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想法差距会这么大。她想和他们做朋友,他们却想着欺负人!        

  “因为好玩呀嘻,就是欺负你这种老实的小孩最有趣啦~”珍妮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如同恶魔一般说着可怖的话语,直击frisk的心。       

  frisk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房间,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前方,那是一条没有未来的黑暗中的道路。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之前的那些行为真是自作多情。        

  原来对人友善并不是都会同样得到友善的对待的啊?frisk突然开始沉思,自己的付出有何意义。最终,她还是在沉思中进入梦乡,在梦境中选择了一只蜡烛。         

  燃烧自己,带来光明。即便在信念消失后,世界便会重归黑暗。         

  frisk任然一日复一日地干着对她而言有些重的活计,除了珍妮和汉森外其他孩子似乎也对她有些意见,总是在背地里使点绊子。        

  因此,frisk便进入了那个所以孩子都厌恶的小黑屋。她被关了两天,没有水没有食物。肚子饿到胃开始抽搐,嘴唇无论无论如何舔舐都无法组织它的干裂,最终血液流出来反而滋润了嘴唇。        

  小黑屋里睡的是茅草,冰凉凉的,有种饥寒交迫的感觉。墙角会有蜘蛛网,那里的蜘蛛有毒咬了人便会起一小排排小痘痘,奇痒无比。        

  frisk在里面待了两天后,她表示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甚至她再也不敢靠近蜘蛛。当frisk好不容易出来时,一个源头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开始乱传:frisk是军妓的孩子。        

  这件事其实frisk自己也不太清楚,但她觉得她或是是吧。毕竟她出生在战场,而那里的女人不只有军妓么?        

  frisk不觉得自己的出生有什么羞耻的,她觉得自己的母亲一定是一个非常棒的人,和她的父亲一样他们一定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虽然可能,这也有frisk不明白军妓是什么的原因。但她能从各种人对自己的态度来判断,这不是一个好的词。        

  “你的妈妈是军妓呀嘻嘻嘻,那你不就是小 贱 种了么?”        “

  你爸爸还是军人呢,居然还会纵容你生下来?天哪,真为他感到不幸。”        

  “瞧瞧你一定是和你母亲更像,一点都没有你父亲的贵族气质。”        

  “……”        

  各种恶毒的话语流入frisk的耳中,她明面上毫无异样,回到自己房间内时却是将自己蜷缩在角落捂住耳朵无助地颤抖着。她快要溺毙于嬉笑之中。        

  绝望的frisk曾向阿德利娜求助过,敲着她房间的门,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从未有过回应。可她任然希望,那是阿德利娜姐姐不在。        

  frisk成为了孤儿院孩子们的霸凌对象,除了她唯一的朋友塔,每个人都以欺负frisk为荣。他们认为欺负她便是在欺负卑贱的、不好的存在,是在为世界做贡献。        

  frisk一次次的忍让,一次次的沉默,她那压抑的情绪终于在一次生火时彻底爆发出来。        

  这一日,frisk一如既往的在生火,她已经能够在干活时熟练地避开各种方向丢来的石子;熟练地躲开屋顶上的水盆;稳住被绊倒跌倒的时的身体……        

  只是这一次,对方干的事情有些过了火。珍妮和汉森两个人经过厨房时将frisk半推进了火焰中,脸颊两边因为火焰的烧伤看起来是要留疤了。        

  “珍妮,汉森,你们这次太过分了。”frisk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心中却是意外的平静。        

  “嘻嘻有什么过分的,像你这样的人,添几道疤才合适呢~”        

  “呸,真是和你说话我都嫌弃脏了自己的嘴,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怎么不早点去死。”         

  “……”frisk什么也没有说,这些日子她听到的比这些话要过分的多的多了去了,只是今日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frisk做了这些日子来说……或许是这辈子最为大胆的事情――她将珍妮和汉森推进了火焰之中,并用木条堵住了他们出去的道路。        

  “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小杂种你疯了么!!”汉森和珍妮在里面哀嚎着、怒斥着,但frisk却只是冷漠地听着他们的惨叫声,她非但没有感到惧怕竟是生出了几分欣喜。        

  米歇尔闻声而来,但此时汉森和珍妮已是无力回天,她便愣愣地看着frisk:“frisk,你……做了什么?”        

  “……如您所见,米歇尔女士,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frisk仍旧是礼貌而冷漠的。        

  frisk开始厌恶着这个孤儿院,几乎厌恶这里的一切,她唯一抱有希望的只剩下塔与渺茫的阿德利娜。        

  “跟我去见院长吧,看她是如何判决的。”米歇尔拉起frisk的手,她此时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简直就像是行刑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一样。        

  当米歇尔叩响阿德利娜房间的大门,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清脆的扣门声,如同frisk当初绝望时一般石沉大海。        

  frisk心中那名为希望的两簇火苗仍然在不断的燃烧着她,她还是觉得阿德利娜不是故意将她拒之门外的。心里的什么东西在被燃烧,带来了温暖与光明。        

  “阿德利娜女士你在么?”米歇尔拉着frisk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大门缓缓开启,屋内传来了一个她所不愿听到的声音。        

  “……是米歇尔啊,进来吧。”阿德利娜坐在屋子的最中央,她看到frisk时眼底的一抹惊讶转瞬即逝:“还有frisk,好久不见呀。”        

  阿德利娜明明像是老熟人一般向frisk打着招呼,语气却是冰冷的不可思议。双方对视着,米歇尔讲述了汉森与珍妮的事,阿德利娜则是默默听完了全程。        

  “好了,我明白了,米歇尔你先出去吧。”阿德利娜站起身,将米歇尔赶了出去。她关上门,站在frisk的面前,带着几分嘲弄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胆子的。”        

  “以前被欺负倒没见你反抗,这次……倒是挺厉害,直接烧死了两个人。”        

   “……”        

  “怎么?背了两条人命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些事。”        

  “天哪!frisk你究竟是有多么的天真。一般孩子早就发现了吧,这么多次闭门不见噗……”阿德利娜嘲弄着frisk,像是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或者说你母亲那卑贱的血统连你的脑子都影响了呢?”        

  “你对我所立下的誓言都是虚假的……”frisk对誓言的重视如同她对她的父亲,而如今阿德利娜打破誓言的行为实在是让她接受不能。        

  “哦,那时你还能为我带来一点利益,现在?呵,你倒是令我受尽嘲笑。况且,像我这种在底层求生的人,可不像那些高贵的家伙那么信奉誓言。”       

   “你这个伪善的骗子。”       

   “呵随你怎么说,总之你现在背了两条人命,想要活下去你就要听·我·的。”        

  frisk厌恶着阿德利娜的行为,她恨阿德利娜背弃了她们之间的誓言。她想活着,才能为她的父亲们报仇:“我也会向你报复回来的。”        

  “尽管来试试吧,你连看都看不见那什么来跟我斗,身份卑贱的小瞎子?”        

  “我可以……”        

  “真是的,我与你斗什么气,真是白费力气。我问你你知道孤儿院的尸体都是怎么处理的么?”阿德利娜懊恼的扶着额头,看起来一副不屑于与她争吵的模样。        

  frisk却是没有注意到阿德利娜的不屑,就是一愣,孤儿院都是些年幼孩子为什么会有尸体。她突然想起了于她而言宛如噩梦的小黑屋和塔的话语,难道……        

  “你饿死了他们???!”        

  “……你可没必要管这么多,左右不过是几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什么家庭背景。”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frisk空洞的眼神里充斥的怒火与悲哀,她悲愤地瞪着阿德利娜,仿佛她还看得见一般。        

  “没错,但他们生下来父母就不愿意要他们或是其他怎么样的,他们早就没了亲人。而在如今社会上,除了自己的亲人,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除非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不然为何要伸出援手。”        

  “不会有人来爱他们。”       

   “不,我爱他们。如果不会有人来爱他们,就由我来爱他们。”

  frisk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是在印证自己的真心一般。        

  “哦,你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的爱,有什么用呢?你也真是稀奇,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爱他们。”       

  “况且你不也杀了两个这样的人么,你心里觉得怎么样呢?”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呵……总之我们孤儿院产生的尸体都会拖去乱葬岗,丢在那里就可以了秃鹫会‘处理’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要我去拖尸体?”        

  “嗯,乱葬岗就在水井一直往前走,穿过一小片森林就到了。这边就有一具尸体需要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阿德利娜将frisk手恶趣味的放在尸体的手上,便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frisk闻到尸体的腐臭味,想要将手抬起,却突然碰触到一块冰凉的光滑的的木制手环。她突的一愣,孤儿院中会戴木制手环的只有塔。独一无二的木制手环证明了尸体的身份――塔。        

  塔曾经和frisk讲过,他未来想做一名雕刻木头的艺术家,这件木制手环就是他的第一件作品。frisk还摸过这手环,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上面的雕刻纹路十分精细。        

  frisk轻轻握住了塔的手,他的手变得很瘦一摸过去仿佛都是骨架子;手上的茧子比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变得更厚了;细小的因为蜘蛛的毒液而出现的小痘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手背……        

  塔经历了什么,frisk简直不敢再去细想。最后的希望破灭了,frisk这支蜡烛终究是燃尽了,黑暗重新笼罩了她的内心。        

  frisk捂住了眼睛,大哭了一场。        

  阿德利娜对frisk此时的悲伤毫不知情,她在一处不知名的湖水旁注视着波涛不惊的湖面,因为frisk的话语让阿德利娜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阿德利娜曾是一名贵族,那时的她“善良”而又美丽。阿德利娜时常将路边拾到的猫猫狗狗或是兔子、鸟儿带回家中,精心呵护,每一个贵族都夸赞她的笑容是最温柔的笑容。        

  但如此善良的阿德利娜为何是“善良”的呢?阿德利娜只对动物拥有怜悯之心,对于平民却是踏着他们的尸体走心中都毫无感觉,甚至觉得他们脏了自己的鞋子。        

  阿德利娜原本会一直“善良”而美丽下去,但她的父亲却突然因为贪污金额巨大而被剥夺了贵族的身份没收财产甚至要被处以死刑。        

  阿德利娜自然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她不能容许自己沦落为一介平民。于是她开始去寻找曾经与她密切交往的贵族,希望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哪怕只是救下她的父亲而不是取回贵族身份。        

  但没有人愿意帮助阿德利娜,所有人都嫌弃地赶走了她。往日那些称赞阿德利娜的笑容是最温柔的笑容的贵族,此时都对她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像阿德利娜一样奔走四处求援的,还有她的妹妹奥莉安娜。奥莉安娜不同于她的姐姐,她不止是被嫌弃地赶走,她直接被下了迷药丢入了平民窟的巷子里。        

  失去了贞洁的奥莉安娜,在她时日无多的家中用一条华贵的锦缎终结了自己的生命。阿德利娜感到十分的愧疚,她没能早日发现妹妹轻生的念头,因此才又失去了一名家人。        

  阿德利娜发誓要救下自己的父亲,她便来到了一位权势滔天却十分恶趣味的贵族面前,跪在他的面前说道:“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我什么都愿意做。”        

  “哦?真的什么都愿意做?”那名贵族轻笑着,挑起了阿德利娜的下巴。说着说着眼神与手都不安分的乱动着,热气呼在阿德利娜的脸上。        

  当阿德利娜准备好好牺牲自己的清白之时,那名贵族却将她猛地推到了一边:“算了吧你是很漂亮,可我早腻了这样的贵族小姐,带上来吧。”        

  那名贵族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名身着华服的少女便被侍卫带了上来,贵族将一把小军刀丢到了阿德利娜的面前:“这应该是你往日的朋友吧,将刀刃插入她的心脏,我就救你父亲。”        

  “!”

  阿德利娜捡起了地上的军刀,看着昔日好友惊恐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犹豫了很久,她最终松开手让军刀掉落在地上。她捂着脸,无力地瘫坐下来:“我,我做不到……”        

  “嗤,你不是说你什么都能做么?怎么不想救你的父亲了?”        

  “我当然想!可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我怎么能,怎么能……”        

  “不过是以一命换一命,都不是取你自己性命了都不下手。”        

  “可我还是……”        

  “唉,谁叫我善良呢,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贵族摆摆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又让侍卫带上来两个平民打扮的人:“虽然这是两条人们,但他们与你素不相识你总是比那位小姐会更好下手吧。”        

  阿德利娜只是一愣神,她似是犹豫了一番才捡起了地上的军刀。颤抖着将军刀插入他们的心脏,似乎如果不是侍卫按着他们阿德利娜根本杀不死他们。        

  “hypicritical(伪善)。”那位贵族嬉笑着念叨着一个词,将装满金币的钱袋丢给了阿德利娜:“嘻,拿去吧,去贿赂行刑官。我已经嘱咐下去,仅此一次可以收贿赂。”        

  闻言,阿德利娜并没有沉浸在杀人的恐惧之中,捡起钱袋便赶往刑场。也许这也有她将平民看做畜牲或许……连它们都不如的原因,阿德利娜没有特别的愧疚。        

  当阿德利娜赶到刑场时,她的父亲已经踏上了断头台。只是一瞬,鲜血喷涌而出,她见证了自己父亲的死亡。        

  阿德利娜在此之后开始怨恨着自己,如果自己能早点拿到钱,她的妹妹也许就不会死;如果自己能早点拿到钱,她的父亲也许就不会死……        

  都是因为阿德利娜没能早点拿到钱,都是因为阿德利娜没能拿到钱……都是因为,钱。        

  因此,阿德利娜对金钱产生了执念。        

  阿德利娜用手舀起一些湖水,再松开紧闭的手指,任由湖水在月光下从她的指尖流逝。她的回忆可真不美好,真希望它们能和湖水一样流逝了。        

  在阿德利娜平静下来的同时,frisk也冷静了不少。她费力地将塔背在自己的身上,明明平时直接抱都可以轻松地把塔抱起来,现在却是犹如千斤之重。        

  一点点的摸到厨房,再一点点地向水井够着。frisk第一次和塔相遇就是在这里,那时是塔救了她,后来被人欺负也只有塔愿意保护她。        往森林走的路上,有很多带着锯齿的叶子与小草,frisk的手臂已经被划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伤口。但她却是仿佛不知道疼了一般,麻木地向前走着。        

  当秃鹫的叫声在头顶盘旋着,frisk便明白,自己到达目的地了。        

  阿德利娜让frisk丢下塔就走,但她却沉默跪坐在那里伸出了还在滴血的双手开始挖土,她不愿就这样将塔留在这里。秃鹫会啃食他的躯体,损坏他唯一的木雕作品。        

  frisk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指甲断了、手臂麻了,却怎么也不停下来。好不容易挖好一个差不多大小、深度的坑,秃鹫便突然叫唤一声冲向了塔的尸体。        

  frisk比起秃鹫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她本不应该去抵抗它对塔的侵扰,可那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frisk用脚死死勒住秃鹫的爪子,用手拔下它的羽毛。秃鹫抵抗时她不慎被抓上了脸,但她任然没有放开它死命地扒拉着它的羽毛。直到秃鹫吃痛有意离开,她才松开束缚着它的脚。        

  frisk的脸上、手上、脚上都是火辣辣的疼,但她还是赶紧将塔轻轻放进了深坑之中。然后再飞速将周围的土壤扫进来,生怕秃鹫再下来贼心不死。        

  做完这一切frisk擦了擦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向着塔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声说着:“谢谢。”         

  在此之后,frisk便于阿德利娜形成了一种交易。frisk替她拖走尸体隐瞒真相,阿德利娜帮她提供一些比起其他人额外的伙食与便利。        

  后来的frisk开始熟悉尸体与血液的味道,她甚至不再恐惧这些事物。她明明只是个孩子,却因为这个交易承受了太多太多。        

  真是非常不公平的交易。        

  因为这场交易,frisk在孤儿院待了三年,她就拖了整整三年的尸体。期间有想要领养孩子的夫妇看上了frisk,但都被阿德利娜拒绝了。        

  frisk有很多机会,却没能脱离苦海。坦白而言这所无名孤儿院于她而言比起苦海更像死海,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回到地面,她漂浮在海面上沉沦其中却又无法溺毙于此得到彻底的解脱。        

   渴望着解放自我,却不愿放下仇恨,逐渐麻木到流不下泪水。        

  这一日,阿德利娜将frisk唤到了她的屋子里。她非但没有像往日一般丢给frisk一具尸体,反而递给frisk一件用珍贵的锦缎制作的裙子。        

  “阿德利娜女士,这是什么意思?你又想让我做什么。”frisk皱了皱眉头,她能感受到手中衣裙质地的柔软,上面精细的绣花与细碎的珍贵的宝石更是证明了它的价值不菲。         

  经历了这么多,frisk可不不会觉得阿德利娜会没由来的对她好,如果是要借此来让她去帮阿德利娜做些什么事那又是什么呢?         

  frisk有些想不通,而且……就算是“贿赂”也不应该送她裙子啊。她自从三年前将头发随意的剪短后,就再没留过长发、再没穿过长裙,再也没有像个女孩子一样生活。        

  “你的生日礼物,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阿德利娜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她为什么会送给frisk这条裙子呢?只是走在街上,突然觉得很合适就为frisk买下了它。        

  阿德利娜这是自从父亲离世后第一次这么冲动,她看着frisk不信任的眼神。心中感叹着:“当年真是看岔了,你不像我的妹妹奥莉安娜,而是像我阿德利娜。”        

  阿德利娜亲眼见证妹妹用锦缎上吊;亲眼见证父亲的头颅滚落到地上,从那以后她就不再信任任何人。那时她几乎失去了一切,又舍弃了仅剩不多的一切建立了这所无名孤儿院。        

  阿德利娜对金钱的执念如同frisk的仇恨,明明完全不一样其实却又是一样的。或许她送给frisk这条裙子,也是在补偿过去那个没有人帮助的自己吧。        

  “……真是劳烦您记住我这卑贱的人的生日了。”frisk似是嘲讽一般的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随后便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frisk你的身份确实低微,但你天生就是身份低微才好。你知道么,我曾经也是一名贵族……”        

  “因为父亲贪污被抓,我和我的妹妹奥莉安娜四处寻求帮助,终是看清了这些人的丑恶嘴脸。”        

  “我的妹妹被丢入贫民窟,我亲眼看见失去清白的她用一条锦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时一双不甘心的绿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想要看清什么一样……”        

  阿德利娜表面上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像是在讲述他人的事情一样,但她却是将这件事深深铭刻在了自己的心中,突然轻笑着说道:“哎呀,就和你现在的眼神一样呢~”       

   “……”        

  “我的父亲被送上刑场,我拿着钱想要去贿赂行刑官,却因为耽搁了时间而亲眼见证了父亲的离世。血一下子就从他的脖子里喷出来,有几滴还溅在了我的脸上。”        

  “一下子就从云端落入尘埃,我怕极了,当时我是多么的无助哇。阿德利娜蹲在角落想要一个人来帮助她,哪怕只是一句温暖的、安慰的话语。”       

   “可是没有一个人来。”       

   “frisk你其实和我真的很像,我们是多么的无助,却必须在在绝望中求生。但你与我不同,我将你从被欺凌的苦海中解救了出来,让你的人生尚存希望。”        

  “……”frisk张了张口,下意思想要说什么反驳的话,却什么都想不出来。阿德利娜的话语给了她强烈的不适感,却又说不上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当后来的frisk回忆起这件事,她才有了一个答案:所谓“拯救”便是将她从被欺凌的苦海捞起,推入了另外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这个做法是错误的它不会带来希望只会带着你坠入绝望。        

  “之前也有几个拖尸体的孩子,可他们的精神都没有你的强大,几乎都坚持不了一年。你是一个很有决心的孩子,frisk。”        

  “我们认识三年了,你虽然怨恨我,但在所有孩子里我看的最顺眼的却只有你。所以我打算未来将这所无名孤儿院,交给你了。”        

  “你……难道是怕我报复所以提前收买我?”frisk一脸不信任的模样,她被阿德利娜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后退两步。        

  阿德利娜却是突然温柔地摸了摸frisk凌乱的的短发,她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随你怎么想吧,你就当做……我把你当做了过去的自己吧。”        

  “啪!”

  frisk一把拍开了阿德利娜的手,她看不见的瞳孔中泛着泪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对我这么温柔时,你做了什么么?伪善的骗子,你背弃我们的誓言。”        

  说完这些话,frisk就径直离开了阿德利娜的屋子。回到自己房间的她突然感受到了第一次来到孤儿院的压抑感,她扶着墙壁痛哭起来。        

  那一年frisk的生日和往年一样,过得并不开心。        

  frisk和阿德利娜的关系仍旧是不好的,两人却没发现她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件事之后正在无意识的缓和。        

  或许是因为阿德利娜吐露了心声;或许是因为阿德利娜对frisk突如其来的关心;或许是因为三年的敌对被岁月所淡化;或许是因为……谁知道呢?        

  当frisk发现心中的怨恨逐渐消失时,她也没有竭力去阻止。在她背负着父亲的仇恨时,她自己的怨恨却是不怎么在意了,它们消失了对自己应该更好。        

  “我一定要收养那个孩子,你想要多少金币都可以。”这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坐在阿德利娜的面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把玩着手中浅紫色的折扇。       

  “女士,您要不再看看其他人选,这个孩子她性格孤僻不好相处啊!”       

  “不,我就要她。”妇人的声音带着些磁性,语气坚决,嘴角的皱纹示意她已步入中年。       

  “她的脸上双颊有烫伤,样貌不过关啊。”       

  “五十枚金币。”     

  “……她的双眼看不见。”妇人的阔绰让阿德利娜不由得愣了神,如果是其他孩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送出去,可妇人……想要的是frisk。       

  “一百枚金币。”       

  “她……是军妓的孩子。”       

  “没事,我就要她,两百枚金币。”

  妇人将价格直接翻到了最开始的四倍,这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阿德利娜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花这么多钱来收养一个处处有“残缺”的孩子。        

  阿德利娜对金钱的执念最终大过了和frisk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情谊,她没有再回绝妇人选择了妥协:“……请跟我来。”        

  frisk刚从房中出来便被米歇尔喊到了阿德利娜接待外宾的地方,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端着一小杯热牛奶。        

  frisk不明白为什么阿德利娜会叫她来这里,总不能叫她来接待外宾吧?脸颊的烧伤,看不见的眼睛,比男孩子还要糟乱的短发……嗯,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反正frisk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被叫过来的理由,她便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荡着小脚正如当年她等待归来的士兵们一般。        

  “咔嗒咔嗒”雍容华贵的贵妇人跟随着阿德利娜踏着高跟鞋来到了frisk的面前,这声音真是太熟悉了,伴随着一阵微风亲昵地吹过frisk的脸颊她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魔女!        

  杀夫仇人就在眼前,但frisk并不敢轻举妄动,她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手中却紧紧地握住装着牛奶的玻璃杯。牛奶很烫手,但frisk却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出现。       

  “frisk,这位女士将要收养你,你们先认识一下。”阿德利娜的语气有些不太情愿,她背着手篡住了自己的衣裙。       

  “?!”

  frisk带着一脸惊诧,张张口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宛若嘲讽般的叹息。什么都想不到,那就什么都不说吧,frisk逐渐松开了握紧玻璃杯的双手。        

  果然,阿德利娜还是背叛了她。        

  “您好,尊敬的女士,感谢您的慈悲。”frisk对妇人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带着欣喜的语调,看起来她非常感激夫人能够收养她的模样。        

  “你好,可怜的孩子……”妇人的眼底带着名为心疼的情绪,即使frisk并看不到。夫人轻轻抚摸了一下她脸上的烧伤,顿了顿转身对阿德利娜说道:“我可以带她走了吧。”        

  “……是的女士。”        

  “哗啦!”是钱袋落地的声音,听这声音看来份量是不少。frisk这么想着,也难怪阿德利娜会放弃自己这个交易对象。话说这位“魔女”又为何要花这么多钱来收养她?frisk觉得自己头都快想大了。        

  “等等frisk。”        

  “?”        

  “再见。”        

  “再见。”

  妇人轻轻拉起frisk的手,带着她一步步走向孤儿院的门外。那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她将会重获新生,所有的一切全都会变好起来的。        “嘀嗒。”frisk不解的望向前方,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了地面。        

  是不舍了么?有什么好不舍的,这个只有痛苦回忆的地方……可阿德利娜在她最后留在孤儿院的时间里,带给了她一点美好的时光。        

  是悲哀了么?有什么可悲哀的,又不是第一次被阿德利娜抛弃了……可这一回,她好不容易愿意放下过去的一切去信任阿德利娜,却还是被背弃了。        

  思绪万千,却在一步步前进之时逐渐消散在空中,最终飘向那所无名孤儿院汇聚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小人儿。小人儿拥抱了一下阿德利娜,彻底消逝了。        

  走着走着,妇人停了下来,她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它便化作了一只魔棒。随着流入frisk耳中的一些不知名的咒语,与一阵失重的感觉两人便来到了一座高塔之中。        

  “女士您……做了什么?!”frisk将手从突然出现的墙壁上放下,她的语气中带着惊奇。        

  即使frisk大概也能猜到魔女应该是用了作用类似于“传送”的魔法,但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她应该连魔法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哦!frisk,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爱丽丝,是一名魔法师。”爱丽丝轻笑着变了一副模样,她的声音与样貌一点也不像一名中年妇女,想来那应是为了去敌国的孤儿院而更变的吧。        

  一双蔚蓝的眼睛,一头秀丽的金发,毫不夸张地说这位美丽的人儿就像是王国的珍宝。        “我收养你,是因为我想要一个传人,而我又恰巧地发现了你对元素与魔力的亲和力十分的强大。”爱丽丝口中的“恰巧”实际上是在战场所发现的,她听见了风的声音:救救那个孩子。        

  爱丽丝治愈了将从悬崖上坠落的frisk的致命伤,悄然无声的离开了。那时她的心情还是蛮郁闷的,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好苗子竟然还是敌国的。        

  至于frisk的母亲的身份?哦,爱丽丝可不在意这些,她想了想她还是要将frisk带走,但现在可不是最佳时期。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frisk是由敌方的战士养大的,他们就相当于这孩子的父亲了,而爱丽丝又一下子消灭了所有敌军。        

  爱丽丝想着时间或许能稍微冲淡一点仇恨吧,说不准以后frisk就不忘记或是认识她了呢?她便在战后几年后四处打听,在寻到frisk后倒是突然愣住了。       

  当初的frisk连坠下悬崖都不忘带着笑容,除了在父亲们死去后才变成了悲伤。爱丽丝在救起她时,观察到她有着白泽的皮肤与精致的五官,一头漂亮的棕发编起小辫插着五颜六色的小花,穿着做工很粗糙看起来是战士手工缝制的小裙子。        

  frisk的手掌小小的爱丽丝一只手就可以握的住她两只手,她的手软软的、暖暖的。那时的frisk就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看起来一碰就碎的模样。        

  可现在,frisk的头发被自己剪短的乱七八糟。只有耳边的头发整齐、长一些,为什么呢?为了挡住她脸上丑陋的烧伤。        

  frisk穿着不适合她的男装,面色枯黄,面上仍是挂着笑空洞的眼底却满是冰冷与仇恨。她看起来一副忘记了爱丽丝的模样,但爱丽丝看得出来她什么都记得甚至可能在孤儿院就认出了自己。        

  爱丽丝牵着frisk的手时,她的心中满是心疼的情绪。这双手变得冰凉凉的,生着厚厚的茧子再也没有了那种温软的感觉。        

  爱丽丝遗忘了,孤儿院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我会好好向您学习的,爱丽丝老师。”然后用向你所学之物报杀父之仇,frisk的笑容看起来还是很温暖的,可她自己却察觉不了她的眼底究竟是如何的冰冷。        

  frisk的笑容其实有些牵强,她如果嘴角勾起的幅度太大便会感觉脸颊上的烧伤在隐隐作痛,虽然这只是错觉罢了。        

  frisk无论如何去模仿男孩子,她也还是个女孩,她是会关注自己的外貌的。因为脸上的疤痕,她一直都在自卑。        “frisk你等我一下,”爱丽丝注意到了,她在一本像是魔法书的书籍上翻阅起来,美丽的蓝眼睛中仿佛有繁星点点。        

  “?”        

  “找到啦!”        

  像是水流的温润与微风的亲昵,一些不知名的绿色光点拂过了frisk的脸颊,那些难看的疤痕几乎是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她震惊的摸上自己的脸颊,没有再像往日一般摸到那凹凸不平的疤痕。        

  “谢谢您。”frisk向爱丽丝鞠了一个躬,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同时她也对魔法感到十分的惊奇竟连三年前留下的疤痕都能彻底消除。        

  爱丽丝揉了揉frisk的脑袋,时光并不能消磨一切,她应该从一开始就带frisk走:“不用谢哦,别再说敬语啦。另外frisk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吧。”        

  “好。”         

  爱丽丝带着frisk来到一处卧室,卧室很宽敞。一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大床摆在最右边,床上堆着毛绒绒的动物玩偶。床边有一个小木桌,上面摆着一盏小夜灯上面装的是似乎是一种承载着魔法的宝石。在小夜灯的边上则是衣柜……        

  与无名孤儿院不同,什么都看不见的frisk在这里感受到的是温馨而不是压抑。        

  frisk在爱丽丝的帮助下爬上床,感觉仿佛躺在云彩上一般。一转身就碰到了一只小熊玩偶,她试探着抱住它再是将它抱得紧紧的。小熊玩偶像一名英勇的守卫,将frisk保护在了它温暖的怀抱中。        

  “晚安,亲爱的。”爱丽丝在frisk的额间印上了一吻,她打开了小夜灯,轻声关上了房门。        

  frisk蜷缩着,她想着如果爱丽丝没有杀了她的父亲该多好,她们应该能很好的相处吧……父亲,frisk回忆着最后一名父亲的话语与阿德利娜的哭诉,她流泪呢喃着:“爸爸……”        

  我原谅不了你,魔女。        

  爱丽丝就静静站在门外,等到屋内全然没了动静才悄悄推开门。小夜灯散发着淡淡的明黄色的光芒,它温暖、不刺眼地照在frisk的脸上。         

  frisk紧紧皱着眉头,泪水不断地留下来仿佛是看到了痛苦的回忆一般。爱丽丝翻开魔法书,找到一条安神咒就轻声唱了起来,仿佛是一位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子唱摇篮曲一般的温柔。        

  知道frisk的眉头逐渐松开,爱丽丝才合上了书关上了小夜灯走到门外。她仰起头,低声叹着气:“养孩子,可真难……”        

  第二日,frisk体验到了多年未有的自然醒,她梦到了与父亲们的回忆即便梦中某些情节不太美好,她仍旧是精神充沛的。        

  frisk起身穿上衣服,才发现她的衣物已经被更换过了。之前的衣服是汉森穿剩下的,脏乱的衣服不但不合身材质还很硌人。而现在的衣服明显干净、合身很多,材质穿着很舒适带着花朵的香气。        

  爱丽丝的贴心有这么一瞬间让frisk的仇恨变得有些尴尬,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罢了。她爬下床穿上被放置在极佳位置的一双精致的小皮鞋,回忆着昨日的路线摸索到了房间的门口。        

  “早上好呀frisk。”frisk一打开门,面前便从传来了爱丽丝的道安声,她呆愣愣的“看”着爱丽丝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您,爱丽丝老师,你难道是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了?”        

  “我,我刚来呀?”爱丽丝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将那句她不需要睡觉就干脆在屋外等了一夜说出来,她这句尾的疑问语气连她自己都信不过。        

  “老师,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一直在屋内等你……”        

  “哎呀别管这么多了,老师带你去吃饭,你正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爱丽丝移开眼神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转移了话题,她拉起frisk的手就就往餐厅走。        

  爱丽丝的手很温暖,她的手在温暖frisk冰凉的手掌。下意识的,frisk有些担心冰着了她想要松开手。        

  爱丽丝似乎是察觉到了frisk想要挣脱她的手掌的动作,于是她停下向前迈动的脚步,说道:“frisk,别害羞,我牵着你走会更安全。这座高塔里处处是机关,况且也不太方便……不是么?”        

  “不……老师我只是担心冰着了你……”        

  “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frisk。别说普通大人也不觉得这怎么样了,我怎么说也是个魔法师呀,为了在各种季节穿上漂亮的裙子我可是研制了不少抗冷抗热的魔法!”虽然画风有些偏,但爱丽丝的语气看起来十分骄傲的模样,说着她便带着frisk继续往前走着。        

  “那群老迂腐本来还夸赞我研究的魔法,在听到原因时一下子脸色都青了,真是活该他们都找不着妻子。”        

  “毕竟女孩子呀,还是会注重自己的外貌的,这群家伙一点也不懂……你觉得呢frisk?”        

  “哈……是的老师”frisk被爱丽丝带着孩子气的语气逗笑了,却硬生生憋了回去,摆出了一副严肃的神色。虽然她的样貌……早在孤儿院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当frisk眼中神色即将黯淡时,爱丽丝急急忙忙打断了她的悲伤,佯装生气道:“哎!你还是个孩子呀,该笑就给我多笑笑!憋回去做什么嘛,真是的!”        

  “谢谢老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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